“本来是这样的。”约翰点点头，“他们三家的势力差不多大，谁都不敢先动手，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洛兰点点头，他大概猜到为什么格鲁维尔的工业化水平一直这么低下了。
洗衣的蛋糕就这么大一块，这种基础的民生产业，多半已经被他们占领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要是谁想要更进一步，必将受到另外两家的激烈反扑。
这可不是还算安全的法治社会，格鲁维尔如今这繁荣的市场说到底只是机械教会维系起来的一场游戏罢了。
到时候别说商业手段能不能应付过来，背地里的那些刀子就足够那一家欢声笑语间打出gg了。
“那现在呢。”洛兰接了个话茬。
“最近洁净洗衣连锁背后的科林家发生了件大事，他家的女主人在两天前意外死亡了。”约翰说到这里，他脸色那鬼畜的表情又一次控制不住了。
“意外死亡？”洛兰抓住了一丝灵感：“你是指脑袋突然炸开，然后里面爬出来一坨黑色的东西？”
“您……您也听说那个传言了。”约翰打了个寒颤，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深巷里自然是粘不得火光，约翰看着洛兰的那模糊的轮廓，说话变得磕磕绊绊。
“安心，深呼吸，这里很安全，什么危险都不会发生。”洛兰可不想和结巴聊天，只能开启能力，安抚了一下约翰。
约翰深呼吸一口气，状态果然调整了过来，他接着说到：“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他们到处乱传的，总之科林家的女主人死了，对他家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那这位科林先生还真是个情种啊。”洛兰不是太能联想为何妻子的死亡会导致事业的颓废，他只能归结到情伤了。
“不是这样的先生。”约翰摇摇头，“科林家的这位夫人，怎么说呢，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她私底下控制了科林家的一部分产业，似乎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但这次的意外让她手下的那群人一下子乱了套，科林家现在内部乱成一锅粥。”
“另外两家见到这种机会，当然就顺势联合起来，打算一举击溃洁净洗衣连锁了。”
“看起来是个自强的女人。”洛兰捏着下巴，思索着。
“奥劳拉是一位做着豪门梦的‘大小姐’，而科林夫人是一位有野心的‘女强人’。”他陷入了迷茫之中，这两者在他看来实在相差甚远，除了都是女人，难以找到什么共同点。
在他的假设中，“错误”应该是在达成某种条件之后，才会降临在某个人身上的，而不仅仅是通过一定距离内的接触。
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现在旧城区的那些贵族还能活的好好的，据他所知的剧情里，主角就参加了好几场晚宴。
如果只是达到一定距离就会唤醒“错误”，那些贵族的脑浆早就洒满整个旧城了。
“科林夫人有去过什么地方吗。”洛兰接着问他感兴趣的内容。
“我不知道……”约翰摇摇头，洛兰点头，不能强求一位士兵了解到更多。
还是等丹尼尔的调查比较靠谱。
“对了，刚才领头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洛兰好奇的问到，那个男人似乎很有领导力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就是那个踹你的人。”
“他叫巴泽尔，是红水街的工会代表。”约翰回想起那个声音，“在红水街确实很有威望。”
“哦？”洛兰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巴泽尔会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或许是看到自己的衣着打扮，已经把自己从他的队伍里排除掉了。
一个住在红水街鸽子楼的学者依旧是一个学者；一个住在红水街的资本家依旧是一个资本家。
“工会也算是我们格鲁维尔的特产了。”约翰没忘记洛兰是个让他记恨的“南方佬”，贴心的解说着：“一旦有哪家工厂给的待遇不和他们的意，他们就煽动那些工人搞罢工，砸机器，反正工会就是群野蛮人搞得暴力组织。”
“不过先生您也别担心，那群人看着很团结，其实里面啥心思的人都有，只要你稍微用点手段，那群人奈何不了什么的。”
“过家家罢了。”洛兰撇撇嘴，这群工人现在没有正确的指导思想，确实掀不起风浪。
只有一场彻彻底底的革命，才有机会让他们的命运发生改变。
不过洛兰现在没有这个闲心去管这些事情，这个世界如何，谁被剥削谁在压迫都改变不了他头上悬着的那把达摩克斯之剑。
只有先确保自己活下来了，才能考虑那些自我实现的事情。
“呃……”一旁昏迷的乔治终于转醒，昏暗的视野中，他只看到几个模糊的轮廓。
“科音，我需要一点火光。”洛兰说到，在外人面前他说的是萨德莉的假名。
萨德莉点点头，她竖起一根手指，口中念出发动“火焰吐息”的音节，在她的控制下，一小撮火焰升腾出来。
龙威在此时此刻也不知不觉的散步了开来。
“放心，二位，这只是一点小魔术。”洛兰已经学会预判这两个一惊一乍的傻缺了，在他俩叫出来之前提前用能力安抚了他们的嘴。
又嘴炮一番把精神错乱的乔治忽悠瘸了之后，洛兰最后再封了一次二人的口，并且让他们帮自己盯一下爱德华的动向，最终还是放他们离开。
“主人，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真的没问题吗。”萨德莉有些担忧的想着。
“他们已经变成乖宝宝了。”洛兰放心的说到，自己给对方下的暗示，对方没有强大的意志根本无法突破那层桎梏。
更何况这两个人已经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精神依赖了。
如果突破自己的能力，那他们就会重新苏醒在由萨德莉构筑的噩梦之中。
他们的潜意识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嗯……”萨德莉两只手抱着纸袋，有些失落的回应到。
在她的概念里，那两个人是被他吓成傻子了，所以主人会觉得他们变成乖宝宝了。
“我真的是怪物吗……”萨德莉回想起那个半龙化的自己，她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缕恐惧，“主人会嫌弃身为怪物的我吗？”
她想要去询问洛兰，但是作为奴隶，她不允许她做出这样询问。
“说起来，刚才你的半龙化形态可以开的再早一点的。”洛兰可不知道萨德莉的那点小心思，开始复盘起刚才的战斗。
他和萨德莉都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人，只能抓住每一场战斗里的细节去变得成熟。
“啊？”萨德莉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洛兰严厉的说到，“或许那小刀刺不穿现在的你的皮肤，但万一那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的一刀呢？那是其他的能力者的一刀呢？”
“手受伤了战斗力就会下降，战斗力下降了就更容易受伤你懂不懂啊？”
凶一点，我要凶一点。
洛兰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强化这个观点。
“我……我知道了。”萨德莉弱弱的说到，但却忍不住心底的笑意。
自己的主人，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啊，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奴隶，而不是人人避之的怪物。
“你知道个屁，怎么还在笑？你这人怎么回事，吊儿郎当的，今晚别吃饭了。”洛兰扶额，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凶她不是应该觉得害怕吗，怎么这还笑起来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力量，想要翻身做主人了吧。
夭寿了！龙娘噬主了！
“不应该啊，她不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吗？”
“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样，洛兰已经打算找个机会好好用口才给萨德莉洗洗脑，让她对自己保持忠诚，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嗯好，不吃饭了……”萨德莉压抑住自己的小幸福，尽量乖巧的回应着洛兰，“对不起主人，我走神了。”
她是能听得出来话语背后的温度，洛兰的话语，总是区别于她过往的所经历的那些桥段，言语的背后总是包裹着一团她自己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火焰。
总之现在，她找到那值得被包裹于掌心的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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